来新疆已经半个月了,这里的生活简直有点太梦幻了。蓝天映照下的秋草,干裂的土地上我们奔跑的痕迹,还有那一声声随风飘走的呐喊……如游丝般进入生命,又远离生命。
之前曾经对新疆有过很多次幻想:火红的长裙,方方正正的帽子,乌黑的辫子,在草原上围着篝火翩翩起舞的男女老少,还有烤羊、马奶。结果是,这些都是电视或者小说对我的误导,我们在这里还是过着独自的生活。不过也有诧异的时候,要说起来又是喋喋不休,可是喋喋不休又会思维混乱,就说个大概吧,尽管说得会不够痛快。
先说说新疆的孩子。
最先要说的是那个马背上的蒙古族小男孩儿,他才不过四五岁,却能将那高出他一米多高的马驾驭自如,拿着鞭子在操场上奔跑。我们算是他的客人,他好像从没带过客人骑马,所以当我们请他带着我们骑马时他特别兴奋,于是出现了一个不一般的画面:一匹高大的马,上面坐着两个人,前面是大人,后面是小孩儿,像是骑自行车。他原本准备就这样骑着马回家,把他的客人也带回家。孩子啊,就是这么简单地好客。
第二个孩子是在学校里碰到的。演讲之前很紧张,加上喝了很多水,所以不停的想跑厕所,结果厕所的水龙头没水了,突然从墙角传出一个可人的声音:这里停水了,我知道哪里有水,我带你过去吧……我微笑着谢过她之后,与她说声再见便离开了,不知道会不会再见,也不知道再见时能不能认出这个小姑娘。
第三个要说的不是一个孩子,是三个。那天是周末,我们是在西瓜摊前碰到的,她们放假了,当时正在玩土,跟她们说话很容易就进入话题。其中最小的孩子最活泼,大概是所有的幼小的生命都是自然的,所以她可以毫无保留的对我们说她们自己的点滴,她在读幼儿园,我引导她唱了《找朋友》之后与她握手成了好朋友。我许诺以后会去找她玩儿,大概是要食言的。
还有生命。
来这里之前,我很担心会没鱼吃,可是那天在滨河公园的一条小水沟了却抓了不少鱼。我们从那条小沟的所谓上游一直赶到下游,战果不怎么样。我们在一个水塘里看到一个小男孩儿摸着石头,旁边一样是矿泉水瓶,不同的是他抓到的鱼大小是我们的两倍,我们为发现到的新大陆而感到无比兴奋,于是又开始在石头缝里下功夫。
我问他:弟弟,你是要抓鱼回家做了吃吗?
他说:是啊!
我又问:你这要抓多少才够吃啊?(因为那鱼尽管比我们抓到的大,但实在是小的可怜)
最后,我们把那个从捡垃圾的老伯手上用一角钱买来的矿泉水瓶装了半瓶便离开了,那些鱼很无辜的在这个狭小透明的瓶子里游动。
后来,我们发现了一棵枯死的胡杨,我不确定它到底有没有倒,但是绝对没有腐,因为我们七个人一起都可以随便在它上面攀爬。这是个死了却依然延续着的生命。可是,就在我们为爬树感到高兴时,那个矿泉水瓶的世界俨然已经被忽视,我可以想象在同一时刻,这边的人在肆无忌惮地欢笑、闹腾,而那边的鱼却拼命地张合着腮想要呼吸。当我们想起它们时,已经有一半的鱼奄奄一息了,所以还没带它们回家便把他们放生到自然里了。
今天,哈尼来我们家了,彤音给它洗了个澡。哈尼是戴伟哥在路上捡到的一条小狗,戴伟哥是大海和团团的室友,大海和团团是一起来支教的战友。可是哈尼洗完澡后一直发抖,怕是冷,给它用吹风吹,还是抖;又抱去阳台上晒太阳,还是抖;拿衣服擦干水,还抖。姚子哥怕它洗澡的时候喝了水,一下冲过来抱着它要冲出家门要去看兽医,我们都惊呆了,是我们太高估生命还是姚子哥太低估生命,或者我们太不把那个幼小的生命当回事,而姚子哥却很在乎。
后来彤音去给哈尼买香肠,大海把姚子哥追回来,姚子哥就一直抱着哈尼,坐在阳台上,陪着它晒太阳,这小家伙总算是慢慢回过身来,不再抖了。又开始吃喝拉撒,还要给它擦pp,不过看到这个健康的小生命已然不觉得那是件难做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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